阿萍找了無數機會去偷聽，但一連四天，就得手了第一晚那次，後面什麽都探不到。

這也是莫承德和趙子達故意安排的，重要的商議不可能讓她知道，他們也沒有那麽多時間一直演戲，演一次就足夠了。如果次次被她偷聽，反而顯得刻意，會讓孫福增不信任。反倒是只讓阿萍聽到一次，孫福增才會覺得是偶有得手，可信度更高一些了。

而莫安霖和顧心菱巡視了軍營一趟，也回來了。

“心菱，你辛苦了，昨晚通宵坐車，今天就在家裏好好休息一天，別忙這個忙那個的。”莫安霖說道。

“不了，後天有器官移植手術，今天我要去醫院看看。孫柏那邊有個特殊病例，我們一直在跟進，好幾天沒有過去，也要去了解一下情況。”顧心菱說道，“放心吧！昨晚又不是我開車，是程宇在開車呢！我坐在後排，那是睡了一個晚上呢！你就不用擔心我了。再說了，你不是也要去軍部開會嗎？”

“那我送你去醫院。”莫安霖說道，他其實挺不願意回家的，在軍營的時候，他白天雖然忙著工作，但晚上可以安心和顧心菱相處，真的很愉快。

顧心菱晃了晃手，“傷口本就不深，都結痂了，我自己可以開車。你直接去軍部吧！我去房間整理一下，洗個澡才會出門，這風塵仆仆的去工作，我都不習慣呢！”

“那好，你不要太累了。我可能晚上要加班，巡視了軍營一圈，總要有匯報和部署。晚上你別等我，好好睡覺。”莫安霖說著，在顧心菱額頭吻了一下，就匆匆離開了。

莫安霖和顧心菱在客廳裏這些話，阿萍在二樓的角落裏都是聽到的，她倒是要知道顧心菱會怎麽做。

顧心菱回到房裏，青玉則是幫她收拾行李，而阿萍卻敲門，“二少奶奶，這是一些新鮮水果，您一路辛苦了，吃點兒的東西吧！”

“這是大少奶奶身邊的阿萍。”青玉小聲說著，她知道顧心菱不認識此人。

“不了，回家之前，在外面早點攤子吃過了，我不餓。謝謝你了，把東西拿去給大少奶奶吃吧！”顧心菱微笑著，“替我跟你家大少奶奶問好。”

“我家二小姐吃過了。”阿萍自顧走進來，毫不客氣的模樣，“青玉，你看看，你家二少奶奶剛回來，你要去給她沖茶啊！好好提提神。二少奶奶還有事情要忙，不能打瞌睡啊！”

青玉看著顧心菱，顧心菱則是點點頭，“去吧！”

青玉離開房間，阿萍則是關上了房門，“拿來吧！”

“什麽？”顧心菱揣著明白裝糊塗。

“你去軍營一趟，不會是空手回來的吧？”阿萍冷笑，“我是孫大帥手下最得力的特工，把東西交給我，絕對安全。”

“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。”顧心菱繼續整理箱子，把十六個小酒壇子從箱子裏拿出來，小心翼翼地放在房間的酒櫃裏，“這是我釀的桃花酒，看起來還不錯吧？”

“顧心菱，你不要給我東拉西扯。”阿萍看著顧心菱，“東西拿來！”

顧心菱坐在椅子上，“你信不信，我立馬把你丟出去？”

“我不信！”阿萍說道。

顧心菱也是霸氣，坐在椅子上就出腿了，隨即是一套組合拳，楞是把阿萍這個自稱最得力特工的自大狂給打出去了，“我警告你，別太過分了。否則，沒有你的好果子吃。”

顧心菱確定了安排的身份，就回屋去，迅速沖了個澡，換好了衣裳。

青玉送來了茶水和小點心，“大小姐，那個阿萍有問題。”

“她是怎麽被塞進莫家的？”顧心菱問道。

青玉隨即把前前後後的事情都說了，“大小姐，要提防著點兒啊！”

“我知道了。”顧心菱點點頭，她喝了一口青玉端來的茶水，“青玉，你也要小心。如果說，我在這個家裏有軟肋，那就是你了。我怕她們不敢對我出手，會暗地裏給你使絆子。”

“我明白。她們已經對我下手了，只是我躲過去了。”青玉說道，“大小姐一走，那個阿萍來了這邊，就想把我給擠兌走，想冤枉我對莫夫人的靈位不敬，而我故意不接招，她們沒有得手。我很謹慎！”

“那就好！現在我去醫院，你呢？跟我一起？”顧心菱說道，“醫院應該比家裏安全，不過，要小心鄭天祖。”

“鄭天祖？”青玉有些懵，“他……他在追求我。”

“拒絕掉！”顧心菱篤定的說道，“他是孫家軍在醫院裏唯一的眼線，但他也一直在莫家軍的監視中。我告訴你，是提醒你提防，但你不要暴露這個事情，不能打草驚蛇。總之，要盡可能的離他遠一些，萬萬不要接受他的追求。他追你一定是別有目的，追你很可能是為了接近我，或者找你套話，了解我和莫家的事情。”

“我一直在拒絕！因為我並不喜歡他。”青玉說道，“大小姐放心，青玉有分寸了。我會提防著他，也會暗中監視著他，我不會露出馬腳。我跟大小姐去醫院。”

“好！”顧心菱點點頭，“我信得過你，你很聰慧。不過，有麻煩的話，一定第一時間告訴我，不要自己扛。這事兒不要告訴小露，她性格急躁，我怕她會好心辦壞事兒。但我覺得他如果接近你不成，會去打小露的主意，你要暗中幫著她一點兒。”

“在十六號的時候，小露和吳嫂都待我不薄，大小姐即便不說，青玉也會護著小露。小露心眼好，就是太善良了。我不會讓鄭天祖有機可乘。”青玉篤定地說道。

顧心菱開車帶著青玉去醫院之後，就是各忙各的，而顧心菱在醫院裏給孫柏打了電話。

“我的顧大夫啊！我聽說你回來了，一直守在電話邊上，等你的消息呢！”孫柏一副激動的語氣，“怎麽樣啊？”

“兩件事。第一，布防情況我了解了一些，也拍了一些照片，但是不夠全面，東西可以交給你，等會兒我去你的診所，大概十一點；第二，方巧雲的丫鬟阿萍，直接在莫家跟我要東西，東西我不可能給她，而且我跟她對話，自始至終沒有承認自己的身份，總要防著一些才行，萬一不是你們的人，或者這人不靠譜，東西很重要，除了你和你叔父，我不會交給別的人。”顧心菱說道。

“第一，十一點，我和我叔父在診所等你；第二，我們會教訓她，任何人不可以對你無禮。”孫柏篤定地說道。

“那一會兒見！如果我沒有處理好醫院這邊的事情，就先去你那裏，會引人懷疑。希望你們理解。”顧心菱說完，就結束了通話。

顧心菱在京都醫院召開了一個器官移植術前會議，又確定了一下後天的手術流程，這也是工作需要，一些需要的安排，現在也要提前進行。

開會之後，顧心菱又去看了阿奎的養母，她一直在醫院裏休養，畢竟是同類型手術，了解情況也非常的重要。

而顧心菱的一切行動都在鄭天祖的監視之中，所以顧心菱一開始就跟孫柏說了，她必須先在醫院裏工作，不能引人懷疑。

其實，顧心菱不知道，鄭天祖只是一個小嘍嘍，根本不配知道顧心菱的身份，所以鄭天祖監視顧心菱，完全是在替孫家軍監視莫家軍一派的人，根本就是糊塗蛋。

顧心菱在十一點的時候，準時到了孫柏的診所，又去了那間備用手術室裏。

“孫大帥，孫大夫，抱歉，讓你們久等了。”顧心菱走進去就揖手，“開門見山，照片拍了一些，也知道哪裏人多，哪裏人少，但具體多少人，我卻不知道。”

“這就足夠了。”孫福增點著頭，“坐下來，咱們詳談！”

顧心菱把事先和莫安霖商量好的，全都說出來了，如此孫福增就會掌握基本的兵力和火力部署，加上照片為證，還有方巧雲和阿萍那邊送來的消息，完全可以和這些吻合。

“孫大帥，很抱歉，情報就只有這些了，我在軍營裏也有些受限制，而且來往的人多。我沒有辦法得到更多的信息。”顧心菱一副懊惱的模樣，“不過，我感覺他們軍費吃緊。這是布防以外的一個消息。”

“何以見得？”孫福增故意問道，這個消息其實他已經知道了。

“軍中躁動，就是因為軍餉延後了半月發放，還有一些工程，也在停滯狀態。加上前天，莫安霖跟我說，讓我回京都後，盡快盤點莫家的財產，要急用一筆錢。我是根據這個，猜測出來的。”顧心菱說道，“軍費吃緊，政府不給力，所以莫家軍想用私產去填補。”

“嗯！”孫福增點點頭，他相信了顧心菱，相信她的話，都是真的。畢竟情報來源不止一處，全部可以吻合，就代表這是準確的情報。

“顧心菱，你做得很好！”孫福增一揮手，一個屬下送過來一個箱子，“這是除了飛機和國外別墅之外，我給你的準備的一百根金條和一萬銀元。還有孫家軍的一等功勳章。”

顧心菱松了一口氣，她知道，老狐貍終於上當了。

顧心菱說了幾句客氣話，就接受了一切，“孫大帥，拿人手短，吃人嘴短。您還需要我做什麽嗎？當然，不要太危險了。”

“我不會再要你做危險的事情了，你的安全，是戰爭勝利的關鍵。”孫福增說道，“不過，還有一件小事情需要你幫忙，這對於你而言，就是舉手之勞，沒有絲毫的危險可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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